第(2/3)页 [其实这从很久以前就摆明了嘛。] 系统慢条斯理,好似看戏:[你想想,她遇上那么多形形色色各不相同的人,为什么唯独面对你,才会展开人设里的爱情戏码?那丫头心有所念,思想不纯洁呗――怎么样,小公子开不开心?] 即便没有了记忆,遵循着本心的感觉,她还是一次又一次选择了他。 打从一开始,于谢镜辞而言,裴渡就是最为特殊的那一个。 这颗蜜糖从天而降,勾起连绵的火,灼得他有些难受。 裴渡尚未回答它,忽而听见房门一响,被人轻轻打开。 一时四目相对。 谢镜辞没想到他会醒得这么快,略微怔住:“你醒了?蔺缺前辈说过,这么严重的伤,至少需要两天。” 她着急裴渡的伤势,开口时并未思考太多,直到看见他通红的耳朵,才总算意识到不对。 对了。 在琅琊秘境里,她背地里的花痴行为全被他看见,什么小猪拱食,什么化作虫子扭来扭去,什么鹅叫连连,堪称修真界动物园。 之前在生死攸关的紧要时机还不觉得,如今一切尘埃落定,屋子里只剩下她和裴渡两人…… 谢镜辞的识海轰隆隆开始狂炸。 “蝶双飞的解药已经拿来了。”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露怯,否则定会落于下风。她努力正色,不去思考秘境里见到的景象:“白姑娘将它制成了丹丸,只需我们双双服下,便能凝出罡气,击散蛊毒。” 裴渡乖乖点头:“嗯。” 谢镜辞轻车熟路拿了茶杯,把药丸送入他口中,再喂给裴渡一些水。 他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照料,靠坐在床头低声道:“谢小姐,我――多谢。” 其实经过一整日的休憩与仙药滋养,他已能做出简单的动作。 裴渡本想说“我自己能行”,却不知怎么中途把话咽了下去,又喝了口由谢镜辞递来的水。 他在心里悄悄谴责了自己一把。 “这段时间辛苦你了。” 喂完药,谢镜辞如释重负:“系统一直很乱来……它没对你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吧?” 裴渡迅速摇头。 [我能对他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!] 熟悉的大嗓门响彻识海:[这一路上,我一直在对小公子科普何为自由平等文明法制,很认真负责的!] 这玩意儿十有八九是在信口胡诌。 谢镜辞不去理它,看向裴渡:“你的伤口感觉如何?” “好多了。” 裴渡温驯笑笑:“谢小姐不必担心。” 时至此刻,她终于意识到某个极为严肃的问题――裴渡居然还在叫她“谢小姐”。 但谢镜辞出乎意料地并不会觉得生疏。 他的“谢小姐”和旁人不同,嗓音虽是清清冷冷的,语气却是绵软悠长,一个好端端的称呼,能被叫出三分欲色。 谢镜辞觉得她完蛋了。 她如今分明成了个唯裴渡主义者,不管怎么看,都会觉得他越来越勾人,一颗心被吊着左右晃。 “琅琊秘境里发生的事情,我还没来得及向你解释。” 她摸摸鼻尖,试图掩下思绪:“在最开始的时候――” 这段话到此便戛然而止。 因为在识海里,谢镜辞听见了一声阴森森的笑。 她觉得大事不妙。 [叮咚!恭喜触发对应场景!] [台词正在发放中,请稍候……] 细细想来,系统已经很久没出现作妖。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道理,无论在哪个故事里,男女主角都不可能在生死关头来上一句“取悦我”,但当两人同处一室,一切就皆有可能。 谢镜辞清清楚楚记得,这个人设的所有剧本,都异常恐怖。 她把神识往上一瞟。 裴渡察觉到她半晌的怔忪,心有所感:“任务?” 系统的任务罢了。 谢镜辞瑟瑟发抖。 反派大小姐与卑微小男仆之间,可不会生出擦药疗伤的戏码。 这会儿裴渡受伤在床,对应的剧本情节是男仆与真女主夜半相会,不慎被大小姐发现。后者恼羞成怒,下令将他关进地牢家法伺候,等他满身是伤地出来,再来宣告主权。 ――所以这是个什么鬼畜情节啊! 谢镜辞心慌意乱,飞快看了眼裴渡。 他重伤未愈,面色如纸,颊边则是浅浅酡红,如同晕开的墨。少年人的长相偏于清冷矜贵,此时却像朵薄薄桃花,嘴唇虽是苍白,然而沾染了潋滟水光,叫人无端想起花瓣上任人采撷的晨露。 实打实的画面冲击。 裴渡很少见到她如此为难的模样,心中竟也莫名生出紧张:“谢小姐……我没关系。” 他知晓这个设定的大致走向,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,一定不会脸红害羞―― 下一瞬,脊背兀地僵住。 热气轰然乍起,裴渡如同炸毛的猫。 完全没有预兆,谢小姐一瞬之间翻身上床,坐在他小腹。 她还将手……按在了他胸前。 然后轻轻穿过前襟之间的缝隙,向里,也向下。 这个动作全然超出想象,他不做抵抗,亲眼看着少女青葱般纤细的手指缓缓探入,随着指尖下滑,引得前襟向两侧散开。 他只穿了薄薄一层里衣,被谢镜辞这样一动,胸口立马敞开浪荡的豁口,露出内里层层叠叠的绷带。春天的风有点冷,吹在外露的皮肤上,携来谢小姐的声线:“你整个人都是我的,掀开看上一眼,不可以么?” 裴渡心绪乱作一团,连自己也觉得意想不到,居然下意识回了句“可以”。 ……他怎么能说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话啊。 谢小姐的动作仍在往下。 她的手悬空着,并未触到裴渡身体,若有若无的热量隔着纱布,让一切都显得若即若离。 再低头,前襟已然凌乱敞开。 其实因为伤口的关系,他身上大多包裹着纱布。雪白绷带一层又一层,只在少数地方露出身体的部分,因而每一寸都显得格外珍贵。 被谢小姐看见身体,这并非头一次。 当时裴渡便心生紧张,如今与她渐生亲密,就愈发在意身上的道道伤痕。 他自小被裴风南关起来练剑,受伤不计其数,裴风南一个粗糙的男人,自然不会懂得擦药祛疤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