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9章 289-《从创建密教开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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奥格的背影静止了。
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,因为没穿那件猩红大衣,只穿着一件高定衬衣,让他看起来格外单薄,但谁都能看出了,那个背影里仿佛在酝酿着风暴。
大概几秒后,费雯丽默默低下了头,心想自己下次应该把扫地功能装回来才对。
“不过现代科技让很多事情都变得复杂了,很多人都搞不懂那些五花八门的功能,”她试着挽回一下气氛,“而且普莱斯先生的确比手机好用。”
奥格慢慢转过身,抬起头,看向费雯丽,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,眼睛里像是有冰蓝色的凶焰在燃烧。
尽管他没有在磨牙,但费雯丽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磨牙声。
费雯丽“……”
虽然很想提醒奥格,就算他想要咬我,也是咬不动记忆陶瓷的,但现在应该不适合说这句话吧……费雯丽忧郁地想。
她生硬地转移了话题,说道
“我们看看先笔记吧。”
借助费雯丽眼睛发出的光,他们分别翻阅起了康纳的研究笔记。
……几分钟后,费雯丽终于在漫长的沉默中开口问道
“你看懂了吗?”
回答她的是奥格抑郁得可怕的声音
“……没有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。
笔记上的字迹很潦草,记满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和灵感,费雯丽和奥格很勉强才看得懂,其中的内容更是看得两个人大脑仿佛宇宙大爆炸,每个单词他们都认识,但连在一起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。
奥格和费雯丽抬起头,和对方视线交流,无声地达成了共识——这根本不是他们能看懂的内容。
费雯丽当场收好看不懂的笔记,决定之后通过献祭交给导师,让祂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部分。
奥格还没有放弃,依旧拿着笔记艰难地进行阅读。
一个个潦草的单词在他眼前跑来跑去,奥格发狠地咀嚼着每个字母,读了两行忽然发现有点接不上,再一看他居然直接跳过了大半段,不得不重新跳回去读起,表情也越来越难看。
真想拍张照……费雯丽抬头时,正好看到奥格的脸色,不禁冒出了跳脱的想法。
忽然,奥格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费雯丽回过神,看着他把一本笔记递过来。
“这部分应该是他发疯之前写的。”他的眉眼比刚才舒展了不少。
费雯丽接过来翻了翻,很快意识到奥格为什么这么说。
比起之前那几本笔记,这本笔记字迹更加清楚,里面夹了许多小纸片,看起来是把文献书籍影印后剪了下来,费雯丽大致扫了几眼,看懂了一些康纳的意图。
高阶天命之人大多很难找到,但只要他们存在,就会留下痕迹,世界各地流传的民间传说和怪谈,基本上都与天命之人有关,飞升进入漫宿后,他们甚至可能在现世获得一定的信仰,形成各式各样的教派和传统,留下种种古怪仪式的记载。
学识渊博的密教学者能从仪式步骤中看出非常多的信息,甚至于推断出信仰对象的身份和道路,康纳无疑拥有足够丰富的知识,他寻找的目标也非常明确。
费雯丽思路逐渐清晰起来,边翻边说
“康纳应该在寻找铸道路的飞升者,这似乎是在他来芝加哥大学后开始的,这里有他旁听某个讲座的笔记,他在听了这场讲座后有了这个想法……他没说这个讲师的名字,不过他们后来还一起探讨过很多次,确认了许多铸道路漫宿行者的名字和召唤方式。”
“许多?”奥格不太满意,追问道,“有多少?”
“应该有几十个?”费雯丽翻了翻,迟疑地说,“这个数字好像有点多。”
据她所知,守夜人仅仅有一两位神灵侍者,漫宿行者的数量多一些,但排除隐藏身份的那些,也没有几十个那么多。
笔记上最早的铸道路漫宿行者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,然而这依旧无法打消费雯丽的疑惑。
她刚想要沿着这个方向思考下去,忽然感觉一阵头晕。
费雯丽身体晃了晃,有些站不稳。
计算迷宫运转规律本身就很消耗精力,更何况费雯丽还要分心控制“歌剧”,现在又要去分析笔记背后隐藏的意图,这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思考极限。
费雯丽不得不扶住墙壁,摇了摇头,暂时不去想这么深奥的事情,对奥格说
“我觉得康纳没有把笔记到处乱丢的习惯,这个房间的笔记应该就是全部了,但是想要看完这些笔记,需要花上很长时间。”
“你说得对,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。”奥格认可她的想法,“你找到康纳在哪了吗?”
“还没有,”费雯丽将注意力放回迷宫模型上,“这个迷宫有好几层,被挖空的不止工业区,有一部分迷宫延伸到了密歇根湖地下。”
她手上也没停下,掀起衬衣下摆,打开腹腔,把笔记卷起来,塞进了自己的身体里。
奥格没有看她,抬头望向房间上方的黑暗,突然问
“你说只破坏几个节点,不会影响到机械迷宫的运转?”
“是。”费雯丽收好了全部笔记。
“包括这一个?”奥格问。
费雯丽愣了,高速运转的思维停滞了一瞬,像是过电一样颤抖了一下,猛地冲向房间出口。
机械运转的声音如同雷鸣,在狭窄的房间里反复回荡,回声层层叠叠,越来越响,门上的齿轮开始转动,沉重的金属锁簧开始一道道锁死。
凌厉的银色电光闪过,费雯丽出现在门边,无数纤细的刀锋旋转起来,金属风暴在门前爆发,门上瞬间被切割出无数道深深的痕迹,但没有将门彻底破坏。
金属门忽然变成了亮红色,费雯丽后退一步,看着门迅速熔化成亮银色的滚烫液滴,露出足够他们通过的出口。
成片的熔化金属在地面上凝固,奥格放下手,手指上环绕着一圈亮红色的花纹,像是火焰烫上去的烙印。
“出去,”他简单地说,“这里是个陷阱。”
费雯丽刚想说话,忽然听到了背后的轰鸣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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