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日落西山。 宫内急诏,宣瑞王进宫觐见。 未曾合目的人眼中爬上血丝,他换了身衣袍,推门而出时,就见她提了盏灯站在门外,柔白的衣衫微乱,一头青丝未挽,眼中满是担忧。 “方才听到宫内来人传召,今夜恐怕要下雨,你带把伞去。”她敛眸递过去一把油纸伞,葱白的指节攥紧。 萧庭宴凝视着她舒展不开的眉头,伸手勾起垂在脸侧的长发,替她拂至耳后,周身冰冷戾气渐消:“别担心,本王已有打算。” 今日父皇急诏,不过是因着发现太子对老将军下手一事了,他让人将这件事捅到父皇那儿去的,自然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。 唐筠凝自是知晓其中原委,可仍旧忍不住道:“皇上对太子偏宠,你如今进宫,定要千万小心。” “好,王妃回去歇息吧,今夜怕是回不来了。”他安抚了两句,便带着侍卫跟宣口谕的太监一同离开。 只余唐筠凝在原处忧愁凝神。 宫内。 养心殿内烛火明亮,帝王面色铁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,冷声道:“若不是有人将这件事捅到了朕这里来,朕还不知道朕的好儿子,居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!” “陈德胜可是征战西北的老将军!昔日朕险些被杀,是陈老将军救了朕的命,他当年出事,朕本就不信,奈何证据确凿,你不知道朕有多惋惜。结果居然是你为了夺取兵权,污蔑陈德盛贪污受,贿,结党营私,生生让他蒙冤受屈!” 皇上双目猩红,狠狠抓起案牍上的砚台,朝着那狼子野心的不孝子就砸了过去:“啪——” 砚台砸过来的力道不重,只砸中他的肩膀,墨迹淌下,黑了一大块儿地方。 若是往日有人敢这般造次,他早就发脾气了,可如今他不敢,只敢恨恨惶恐道:“父皇,儿臣并不知此事啊!” 他挪动着膝盖上前,满目儒情:“儿臣得父皇看中,已是太子,夺取兵权之事,儿臣万万不敢,定是有手下之人阳奉阴违!” 他眼眶通红,害怕跟慌乱充斥在眼底,只无助地看着皇上,带着深深的崇敬:“父皇,您是看着儿臣长大的,您曾经告诉过儿臣,决不可寒了臣子的心,亦不可做出卸磨杀驴之事,儿臣一直都谨言慎行,以父皇为榜样,从未有过僭越之举啊!父皇!” 第(1/3)页